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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Jammy兄﹐我來搗亂兼撐場了﹐得罪莫……得罪就怪吧。
樓上的拿破侖殿下﹐這是「角色扮演」接故事游戲﹐殿下犯規了。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6月2日 9:00PM
地點﹕冰山之內﹐格陵蘭中部
自上空俯瞰﹐只見一道道冰川厚積的山脈四面蔓延。
只有被冰雪侵蝕得鋒銳如刃的山脊像刀鋒般顯露了出來﹐大地上舍白更無別色。
雪白﹐雲亦白﹐極目望去﹐遠方的雪峰與天上的雲霧匯合﹐
竟分不清何者是天﹐何者是地﹐一片混沌﹐無始無終。
在這山脈有如盤龍般縱橫交錯的雪嶺之中﹐卻有一座小冰山自平地拔起﹐
孤零零地豎立在群山縈帶的中央。
這冰山既不高亦不大﹐形狀卻奇異地是一個幾乎完全對稱的圓錐體﹐在如此地勢下﹐
恰似一樣細小但珍貴的寶物被重重保護住。
此地乃格陵蘭內陸。世界上的冰川﹐自然以南極洲冰川居首﹐
格陵蘭冰川緊隨其後﹐是第二大冰川。
然而南極洲雖然嚴寒﹐畢竟是地球軸心的一端﹐
不少探險家都曾到過該處﹐人跡不可謂不多。
至於格陵蘭的內陸卻沒有受到這種名氣所累﹐眼前這一片土地﹐
仿彿封閉在它一個獨立的世界裡﹐使人聯想到﹐自盤古開天以來﹐
可能從來無人踏足過。
感覺上是如此﹐事實往往出人意料之外﹐那座小冰山是空心的。
此刻﹐裡面正有人。不是機械人﹐是正統的、純正的﹐自然人。
冰山內有燈光照明﹐
柔和的白光仿照太陽的光譜﹐又兼去除了高能量的射線﹐正是最有益人體的光。
在室內﹐光芒射在厚冰上﹐雖然冰牆不甚透明﹐但依然隱約可見四方八面都有光源﹐
顯見冰山內有多不勝數的房間。
在其中一所特別大﹐但全然空蕩的房間內﹐
有兩名年約二十的青年男子在房間中央﹐面向西首牆壁﹐閉目盤膝而坐。
此間密不透風﹐無窗無戶﹐且不說無從出入﹐
僅僅是缺乏新鮮空氣便可把人活生生悶死﹐那兩名青年卻似渾然不覺。
兩人身前各有一個小盅﹐右面青年身前的盅子裡放著黑色的圓形棋子﹐
左面青年身前的則是白子﹐卻不見棋盤。
最奇怪的是﹐冰山內雖然氣溫甚低﹐兩名青年卻都滿頭大汗﹐似是運動甚烈一般。
突然一顆黑子自盅內升往半空﹐然後「嗤」的一聲﹐
疾射向二十尺外的西首牆壁﹐再「叮」一聲陷在冰牆之上。
左面的青年此時氣息粗重地呼吸了幾下。
過了一會﹐一顆白子自他身前的盅內升起﹐在空中停留半晌﹐重又掉下。
那白子在空中升降數次﹐卻始終沒有射出去。
過了良久﹐左面的青年終於長嘆一聲﹐幾枚棋子同時射出﹐
牆壁上一陣「叮叮」亂響﹐他張目站起身來道﹕「小翳妙著﹐釋冰甘拜下風。」
右面的青年尚未回話﹐一把聲音突然響起﹕
「恨錯難返!只是一旦認輸﹐從此再無逆轉之機﹐未免可惜。」
兩名青年一聽聲音﹐立即肅立道﹕「老師。」
只見另一面牆上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開了個大洞﹐
一名年約五十的中年人正緩緩踱進。他雖然面帶微笑﹐
但雙目神光深湛﹐自有一種剛毅之色躍然於面容上。
左面的青年姓夏名釋冰﹐他容貌英挺﹐靈台寬廣﹐手長腳長﹐
予人聰明靈活的感覺﹐此刻正舉袖拭汗。
右面的青年姓林名翳﹐面色蒼白﹐頭上的汗水雖然不比夏釋冰少﹐他卻理也不理﹐
只是直視那個他們喚作「老師」的中年人葉妙光。
這三人明顯具有東方血統﹐從姓名來看祖籍也屬中國。
姑勿論他們正身處中空的冰山之中﹐而兩名青年又似乎竟然能夠隔空移物﹐
單是究竟他們為何會藏身於在萬里之外的格陵蘭島中部人跡罕到之處﹐
已經是奇事一件。
剛巧就在此時﹐整座冰山忽然震動起來。
三人挺立不動﹐面上也無絲毫詫異之色。
過得片刻﹐震動停下﹐夏釋冰吁了一口氣道﹕「地震頻密了。」
葉妙光面上神色微變﹐沉聲道﹕「事情已逼在眉睫﹐你們的修為既有小成﹐
我想讓你們看些東西。隨我來。」
他言罷轉身大步踏出身後的大洞﹐夏林二人默默跟隨。
待得三人盡皆離開了房間﹐那牆洞不知何時竟已補上﹐不留絲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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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扮演的角色是林翳。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一月﹐想不到一下子就過了一個月。
下面這篇長得麻煩﹐但為了追回時間﹐我是逼於無奈的。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7月11日 7﹕30AM
地點﹕大西洋神秘大陸北岸的上空
在大西洋極北之處﹐一架噴射式小型飛機正在以三倍音速破空飛行。
林翳坐在機艙內﹐正低頭審視著自己的一雙手。
夏釋冰看了林翳兩眼﹐忍不住問道﹕「小翳﹐你沒事吧﹖」
這句話﹐近一個月來夏釋冰已經問林翳許多次﹐每一次林翳都是搖頭回答道﹕「沒事。」
這次也不例外。
夏釋冰心下暗暗納悶﹐林翳這個月來總是好像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樣子﹐雖說他本來就是差不多這個德性﹐但現在明顯變本加厲了。他轉念一想﹐嘆了口氣﹐畢竟二人肩膀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也難怪小翳會神態異常。
夏釋冰此時望向窗外的藍天﹐想起自己終於離開了那個生活了十年的冰宮﹐不禁又記起一個月前﹐6月2日﹐發生了的事。
當時兩人隨葉妙光在冰山的通道裡走。葉妙光走起來仿彿足不離地﹐貼著冰面滑行似的﹐甚至上斜時他也是照樣「滑」上去﹐令人生出怪異絕倫的感覺。
過了大約十分鐘﹐葉妙光倏地停下﹐夏釋冰急忙住足免得撞了上去﹐而他身後的林翳則深吸一口氣﹐如葉妙光般把身形忽然凝住。
葉妙光回頭看了看林翳﹐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他左面的牆壁不知如何忽然現出了一個大洞﹐三人隨即跨步進去。
這所房間比先前夏林二人身處的房間細小得多﹐然而房間的中央赫然有一條正方形冰柱﹐高約四尺﹐邊寬約一尺。
二人直覺上覺得﹐冰柱內一定藏了些什麼。
葉妙光來到冰柱旁邊﹐盤膝坐下﹐夏林二人也在葉妙光身前三尺處並肩坐下。
葉妙光默默注視了兩名弟子一會﹐然後開口道﹕「你們自然記得﹐你們的使命。」
林翳殭硬地點了點頭。夏釋冰吸一口氣﹐道﹕「殺盡亞特蘭蒂斯的叛徒﹐重復我族光輝﹗」
葉妙光面上微現激動之色﹐伸掌一拍冰面﹐道﹕「不錯﹗可惜……可惜這事情已越來越難。這數千年來﹐擁有我族特質的傳人不斷減少﹐我多麼害怕﹐我們會等不及……」
葉妙光話聲逐漸低了下去﹐突然又提高聲音﹕「幸得先賢保祐﹐現在我們等到了。」
他手一揮﹐雖然不見房間內有何裝置﹐他身後卻突然現出一個立體世界地圖﹐從大西洋冒出的一片土地正在地圖中央。
這地圖夏林二人已經看過無數遍了﹐自少身邊的大人就經常告訴他們﹐這片消失了……不﹐下沉了的陸地就是他們的家鄉。這時兩人不明葉妙光之意﹐只好茫然看著他。
葉妙光眼中閃過熾熱的光芒﹐一字字道﹕「這不是古地圖﹐而是今日地球的面貌。」
夏釋冰完全呆住了﹐林翳只覺一顆心瘋狂地跳了起來﹐啞聲道﹕「牠們……牠們上來了﹖」
葉妙光目中忽然射出奇光﹐一閃即逝﹐身旁的冰柱卻「砰」一聲爆開了﹐現出一柄鋒長三尺﹐通體瑩綠﹐樣式古舊的長劍﹐懸浮在空中。
葉妙光先是面向長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然後道﹕「人類自石器時代﹐開始學懂使用利器﹐所用者盡皆厚背薄刃之器﹐形如刀斧﹐蓋因如此方可兼顧重量與鋒快。兩面皆薄者如劍﹐一則過輕﹐殺傷力弱﹐二則易折。」
他頓了一頓﹐續道﹕「但到了青銅時代﹐人類所鑄武器﹐不論在歐洲亞洲﹐竟都以劍為主﹐你們可知其故﹖」
夏林二人面面相覷﹐正要回答說不知﹐林翳心中忽然一動﹐道﹕「莫非……莫非因為他們見過外來的劍﹐所以嘗試仿製﹖」
葉妙光點頭道﹕「不錯﹐就是我族亞特蘭蒂斯的劍﹗你們眼前這一柄﹐是碩果僅存的唯一一柄。它的威力﹐只有真正的亞特蘭蒂斯人才可發揮。」
「想當初﹐那些叛徒為了避難﹐竟然犧牲了亞特蘭蒂斯的尊嚴﹐把自己改造成半人半魚的怪物﹐以期能在海中生活。牠們現在雖得不死﹐但那種醜陋的形態﹐實在是我族之恥﹗」說到此處﹐房間中的燈光無端忽明忽暗﹐過了一會才回復正常。
葉妙光深呼吸了幾下﹐以較平靜的聲音續道﹕「我族的構造其實與其他人類並無不同﹐他們只能使用不足半成的天賦﹐實在暴殄天物。可惜我們與他們混血後﹐發現後代裡只有大約十份之一的人能夠保存我們的特質。兼且當時不肯改造自己﹐而又逃出生天的族人本來就少﹐一代代的混血下去﹐我們如此優秀的種族竟似要絕後了。」
「到了這一代﹐我雖遍訪天下﹐但亦只能找到你們兩個。」他神色突轉慈和﹐伸手摸了摸兩人的頭頂。夏釋冰心下感動﹐說道﹕「老師……」
葉妙光把手一揮﹐阻止他說下去﹐自己繼續道﹕「我會在一個月內儘量訓練你們的格鬥技巧﹐和使用這柄劍的方法。一個月後﹐你們就帶了這劍去﹐返回祖國。」
夏釋冰微微打了個冷戰﹐道﹕「我們去……去殺盡……」
葉妙光冷冷道﹕「見一個殺一個﹐我們不容許這種侮辱了亞特蘭蒂斯人的怪物活在世上。但你們要記著﹐至關重要的是找出延續我族血脈的辦法。我想﹐以我族當年的能力﹐應該是有方法的。」
林翳插口道﹕「老師為何不提自己﹖你不與我們一起去嗎﹖」
葉妙光微微苦笑﹕「我的確不能……你們將來總會知道原因的。我會讓守冬和策言和你們一道去。他們雖然沒有你們的能力﹐但是經驗豐富﹐記得向他們多多請教。」
曹守冬、鐘策言二人與葉妙光年齡相仿﹐乃是這座冰宮的守衛。
他們雖然都是亞特蘭蒂斯的後裔﹐卻沒有葉、夏、林三人那種奇異的力量。
「釋冰、小翳﹐我們還有二十分鐘就著陸了。」說話者正是鐘策言。
夏釋冰自回憶中清醒過來﹐與林翳兩人一同坐穩。飛機在曹守冬和鐘策言的駕駛下漸漸減速下降。
其實這種噴射機已經是相當落伍的交通工具﹐只是冰宮素來與世隔絕﹐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
鐘策言突然大聲叫道﹕「咦﹖那是……那些是什麼﹖」
曹守冬怒道﹕「是那些鬼機器。它們難道也在打我祖國的主意嗎﹖」
林翳忽然緩緩道﹕「它們恐怕是不打算讓我們降落的了。」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仲恩兄整理得很清楚﹐只不過「釋冰」姓夏﹐叫「夏釋冰」。
亞特蘭提斯的player果然很多﹐你們要是眼紅就過來吧。
至於亞特蘭提斯人的問題﹐按葉妙光所言﹐則是如此﹕
亞特蘭提斯在萬年之前本乃陸上王國﹐國民俱有如文中葉、夏、林三人的特殊能力。
後來不知為何﹐亞特蘭提斯面臨陸沉的厄運﹐大部份國民為了保存性命﹐決定以高科技改造自己的身體﹐變成半人半魚的生物﹐但亦因此失去了特殊能力。
這些改造了的亞特蘭提斯人在海中建立新的王國﹐數千年來不斷監察及扶助地上的人類。
然而當時卻有少部份的國民認為亞特蘭提斯人乃天下間最優秀的生物﹐如此改造自己實在是莫大的恥辱﹐於是一意逃生﹐結果自然死傷慘重。僅存的則混入普通人類之中。葉妙光、鐘策言、曹守冬、夏釋冰、林翳﹐都是他們的後裔。
以上是葉妙光告訴夏釋冰和林翳的「事實」﹐至於實情是否當真如此﹐看劇情發展吧。
============================故事開始=============================
[flashback]
時間﹕2054年7月11日 8﹕00AM
地點﹕大西洋神秘大陸北岸的上空
機艙內的四人剎那間都緊張起來。
夏釋冰問道﹕「鐘叔叔﹐它們離我們還有多遠﹖」
鐘策言緊盯著雷達的顯示器﹐快速回答道﹕「共有四架﹐東北三十四度﹐五公里外﹐越來越近了。」
曹守冬嘆了口氣道﹕「真倒霉。我們是甩不脫它們的了﹐看看能不能騙過它們吧。」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希望不大﹐只要對方一旦發現他們是人類﹐恐怕不多問一句便會發動攻擊。
夏釋冰與林翳對望一眼﹐林翳靜靜的道﹕「不如讓我們將它們擊落吧。」
鐘策言微感愕然﹐道﹕「哦﹖你們……但這也不是好辦法。這樣會引起注意的。」
曹守冬突然以極響亮的聲音大叫道﹕「不……不妙﹗」
三人齊齊嚇了一跳﹐曹守冬道﹕「雷射的射程是在三公里之內﹐如果它們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攻擊﹐我們豈不完了﹖」
鐘策言聞言臉色一變﹐回頭一望雷達﹐喃喃道﹕「四公里……三點九……」
林翳以他一貫平板的聲音道﹕「鐘叔叔﹐曹叔叔﹐我們攻擊了。」言罷與夏釋冰一同站起﹐面向東北方。
兩人的隔空移物之術看似玄妙﹐其實只是一種簡單的能量傳送。
正如人們以手提起重物﹐兩人則直接將能量傳到重物之上而已。
他們不用身體作為媒介﹐而是用「光」﹐又或科學上所稱的「電磁波」。
平常人的腦部裡﹐越九成的細胞隨人而生﹐隨人而滅﹐卻好像什麼都不做似的。
實際上﹐這些細胞正是有把化學能源轉化為光能﹐再傳送出去的能力。
傳送出去的光能到達目標後﹐可以再轉為動力、熱力等等。
然而能量畢竟是不能無中生有的﹐一艘戰機重達數公噸﹐兩人要大幅度移動它們﹐可謂痴人說夢。
他們的攻擊方法自然要聰明得多。
這時夏釋冰正向著東北方不斷放出大量低頻率的電磁波﹐籍由電波的反射來鎖定戰機的位置﹐原理與蝙蝠、雷達相同。
忽然夏林二人同時捕捉到其中一架戰機的正確位置﹐林翳心中一緊﹐立時射出一道足以穿透鋼壁的高能量電波﹐透入該戰機的中樞處理器﹐再轉化為熱能﹐一下子將部份線路燒溶。
該戰機失卻控制﹐在半空中一陣翻滾﹐便斜斜向下墜落。
這正是葉妙光授與他們的對付機械人之策﹐所謂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一般的武裝機械人縱然對自己的處理器保護周詳﹐也萬料不到他們竟有此手段﹐果然此刻初出茅廬第一功便即告捷。
兩人不敢稍懈﹐轉瞬間又將第二架戰機擊落。
鐘策言眼望雷達﹐心下越來越緊張。餘下的兩架戰機快將逼近三公里以內﹐但他又不敢催趕夏林二人﹐要知道兩人尚是初次對敵﹐要是他一催﹐恐怕會適得其反。
第三架戰機被擊落。
鐘策言直直的瞪著雷達上顯示的數字。「3.104」「3.076」「3.047」「3.012」
夏釋冰與林翳齊齊鬆了口氣﹐道﹕「成……」下一個「了」字還未來得及出口﹐機身一陣猛烈晃動﹐將四人上下左右的亂拋。
鐘策言百忙中望向窗外﹐正好看見被射斷了的噴射引擎正迅速遠離機身。他一呆之際﹐腰間忽地一緊﹐已被人抱住﹐同時耳聽林翳的聲音正大喝道﹕「夏大哥快抓緊曹叔叔﹐我們跳下去﹗」夏釋冰應一聲是﹐一手提起放劍的革囊﹐一手扶著曹守冬的臂膀﹐往艙門撞撞跌跌的奔去。
耳邊風動﹐四人跳出機外。
鐘策言忽然感到林翳的身體越來越熱﹐同時身周透出一陣若有若無的微光。他心中一凜﹐知道這是用盡全力的徵兆。
要知道夏林二人雖然能夠將體內能量自由轉化﹐但如果全力而為﹐則會因無力兼顧而使少部份能量外泄。人的肉眼只能看到某種頻率的光波﹐因此鐘策言只能看到微光。
由於剛才的追逐﹐四人已經進入了離岸百餘公里的內地﹐下臨一片青蔥樹林。此時四人的下墮之勢在夏釋冰與林翳的全力施為下不斷減慢﹐終於「砰」的一聲觸地時﹐四人雖然疼痛﹐卻無大礙。
鐘曹二人爬起身來﹐曹守冬正喃喃道﹕「先賢保祐……有驚無險……」卻聽鐘策言嘆道﹕「這回麻煩了﹐他們透支過度﹐暈過去了。」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匆匆一年﹐今再會愛神小姐﹐弟之大幸也。
我完全失去了自制能力地越寫越長﹐懇請大家多多包涵。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7月12日11:00PM
地點﹕亞特蘭提斯北岸樹林內
時正黃昏﹐天色漸沉。密密麻麻的枝葉阻隔了陽光﹐在幽靜的樹林裡﹐夜色總是提早一點降臨。
一陣足踏枯枝的聲音傳來﹐只聽一把打著冷戰的聲音道﹕「老鐘﹐先不說餓死的問題﹐我快凍殭了。」
說話者正是曹守冬。鐘策言乾笑著的聲音回答道﹕「哈哈﹐你在向我訴苦嗎﹖乘著天還未黑﹐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食物回來。今晚就在這兒睡一覺吧。」
原來日前四人墮機後﹐夏釋冰與林翳二人虛脫昏迷﹐曹守冬與鐘策言只好一人背一個﹐繼續在旅途上進發。
他們跳下飛機時﹐除了一些隨身攜帶的物品和那個放著長劍的革囊外﹐什麼都來不及帶走。什麼藥品、食物等等﹐自然都毀了。幸好曹守冬與鐘策言均乃野外求生的好手﹐只要手上還有武器和照明的工具﹐小小問題倒是難不倒他們。
奇怪的是﹐夏、林二人自昏迷以來﹐身體的溫度不斷下降﹐到後來﹐曹守冬與鐘策言直如分別背著兩大塊寒冰一樣。
要知道人體的溫度﹐除非死了﹐本來是不可能太低的。現時兩人分明未死﹐身體卻像冰一樣冷﹐實在超越了一般的醫學常識﹐因此曹鐘二人空自擔心﹐卻是無計可施。
此時曹守冬與鐘策言將背上之人卸下﹐讓他們半坐半臥在一株大樹的樹根上﹐然後看了看四周﹐只見陰森一片﹐唯有蟲鳴樹影﹐異常安靜。
鐘策言低聲道﹕「看來還是不要打獵了﹐免得打草驚蛇。我去找些水果﹐看看有沒有水源。你照看著兩個孩子。」
曹守冬道﹕「老規矩﹐兩個小時不見你回來﹐我會帶他們走。」
要知道鐘策言如果兩個小時回不來﹐若非死了﹐就可能是給敵人俘虜了。這樣的話﹐曹守冬自然要立刻轉移地點﹐以免敵人被一網打盡。
鐘策言點頭道﹕「我去了。」言罷細細察看了四面草木﹐看到南面的植物似乎比較茂盛﹐便往南方去了。
曹守冬靠著樹幹﹐慢慢蹲了下來﹐一面留神傾聽四周的情況﹐一面注視著夏、林二人。
卻見夏、林二人所臥之處不知何時已經結了一層薄霜﹐曹守冬心下暗暗吃驚﹐同時不禁越加擔憂。
此時四人真可謂內憂外患﹐四面楚歌。機械人的一樣利害之處在於﹐它們能夠以電波瞬間將資料互相傳遞﹐因此雖然只有四架戰機發現了他四人﹐實際上不啻向整個機械人社會公告了他們的存在。
追趕他們的戰機既然無故墜毀﹐可想而知它們必然不會就此罷休。單憑曹守冬自己和鐘策言手上的武器﹐頂多只能應付兩三個普通的武裝機械人﹐再多就只有束手就擒﹐更何況他們還要照顧兩個不省人事的病人。
單只機械人的問題已經讓曹守冬的頭夠疼的了﹐但問題還不只此。
需知道他們現在正踏足的土地﹐乃是亞特蘭提斯軍隊所統治的土地。
如果遇上了亞特蘭提斯人(「那些改造了的怪物。」曹守冬在肚裡暗罵)﹐在夏、林二人甦醒前﹐他們當然絕不應該暴露自己的身分﹐必須冒認為普通人類。
雖說他們在外貌上和普通人類絕無分別﹐冒充起來可說是十拿九穩﹐問題是﹐亞特蘭提斯人對普通人類似乎並不如何友善﹐好些嘗試登陸的人類艦隊都被殲滅了。
冒認為普通人類﹐實在難說會受到什麼待遇﹐只要被關了起來軟禁已經頗糟糕了。
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要讓他們發現。
他們來到亞特蘭提斯的目標之一是尋找萬年之前那失落了的王國首都﹕「亞特拉斯」(Atlas)。只不過夏、林二人不知何時方能甦醒﹐他們眼下只好儘快深入樹林之內﹐離墜機現場越遠越好﹐減低被搜出來的機會。
一陣腳步聲傳來﹐曹守冬認得是鐘策言的步伐﹐當下停止了剛才的思索﹐向他迎去。
鐘策言此刻神色歡愉﹐道﹕「運氣真好﹐我找到水源了。快扶起兩個孩子﹐我們過去。」
一行四人(兩個活人外加兩個半死不活的人)向南方走了約二十分鐘﹐眼前突然豁然開朗﹐月光清晰地投射在前方的湖水上﹐銀波蕩漾﹐宛如神話仙境一般。
可惜曹守冬沒半點雅興﹐他快步走上去﹐搯些湖水看了看﹐似乎頗為潔淨﹐便張口喝了起來。
一把柔和得不似俗世所有的聲音傳來﹕「兩位是否尊姓鐘、曹﹖晚生有幸拜見兩位前輩﹐確是有緣。只不知葉妙光前輩是否在近﹐可否讓晚生一併拜見﹖」
兩人聞言大吃一驚不在話下﹐然而那人的聲音實在不似有敵意﹐他們雖驚﹐卻是奇怪多於慌張。
一個銀色的人影在湖面似慢實快地滑到眾人身前。
初時兩人還道那人身上的銀光是月亮和湖水的反映﹐到得那人來到近處﹐兩人才駭然發現那人不穿衣衫﹐通體銀色﹐竟是他們現時最怕遇上的機械人。
這機械人全身銀光流轉﹐無毛無髮﹐就好像一個會動的銀色人型雕塑一樣。
鐘策言望向它那在人類而言應該是眼球的地方﹐沉著氣說道﹕「閣下如何稱呼﹖」
機械人的面上做了個微笑的表情﹐兩人只覺說不出的詭異。
它道﹕「天道之數﹐以九為極。名稱不過為了方便呼喚﹐兩位前輩可以喚晚生為『天極』。」
曹守冬大喝道﹕「機械人哪來這許多廢話﹖你要擒我們回去﹐還不動手﹖」
天極道﹕「曹前輩果然和資料裡的一模一樣﹐直爽之極。看來葉前輩並不在近﹐如此大家無謂動手傷了和氣﹐就請兩位隨晚生一行。」
鐘策言正要說話﹐忽然感到背上的林翳動了動﹐還伸手到鐘策言的背上寫起字來。
鐘策言何等老到﹐當下假裝沉吟不語﹐一面感覺林翳寫的字。
曹守冬同時亦沉默下來﹐湖邊頓時一片默靜。
林翳寫的竟然是﹕「把我丟向它」。
鐘策言此刻無暇驚訝﹐因為天極已經察覺了不妥。
「前輩怎麼了﹖」它似乎便要縱身前來。
鐘策言一咬牙﹐反手抓住林翳的肩膀﹐用力摔向前。
奇變橫生﹐天極無驚無懼﹐正要出手攻擊﹐忽然探測到一道能量奇高的射線閃電般射向他的中樞處理器。
說時遲那時快﹐天極幾乎在同一時間啟動了體內的「磁力防護牆」﹐使得那射線偏移開去。只是那射線的能量既高﹐天極必須把磁力大大加強﹐因此再無多餘能量進行攻擊。
身在半空的林翳剎那間接連射出了幾十道射線﹐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卻還是未能對天極造成傷害。
眼看只要林翳一旦力盡﹐四人必無倖理﹐猛地一聲長嘯發自夏釋冰處。
藉著林翳拖延了的片刻時光﹐夏釋冰已經抽出了那柄猶如溫玉般的綠色長劍。
綠光驀地大作﹐連天上明月也黯然失色﹐宛如綠色的極光一下子壓到了頭頂。
此刻林翳再無餘力﹐天極左手一探﹐五道雷射以光速射向綠光的中心。
它同時嘗試以探測器掃描那綠光﹐探測的結果卻非任何已知的現象﹐那綠光仿彿像是一個電磁場裡的大旋渦。
五道雷射接觸到綠光﹐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妖異的綠光猶如烈火燎原般蔓延﹐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天極見事不可為﹐當機立斷下打開身上所有噴射口﹐倏地加速﹐意圖脫身逃離。
「嚓」的一聲輕響﹐銀光綠光俱都散去﹐天極已經消失了蹤影。
夏釋冰長劍柱地﹐正呼呼喘氣﹐臉色比林翳還要白﹐腳下卻赫然是一條銀色斑斕的機械臂。
原來天極畢竟慢了一步﹐竟然被夏釋冰硬生生削下一條手臂來。
鐘策言勉強自剛才的震撼回復過來﹐道﹕「看來你們一時三刻之內是無法再動手的了。我們行藏已露﹐在其他機械人趕來前得快快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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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十大」的名額越來越少﹐在下不甘寂寞﹐也弄一個出來。
「天道之數﹐以九為極」天極 No.9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xavierleung兄﹐你懂得來﹐難道林翳他們不懂得跑麼﹖
愛神小姐﹐在下正有意借天極來與機械人結盟。
現在還未說到﹐大概下一篇就可以了。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7月13日10:00PM
地點﹕亞特蘭提斯北岸樹林內
明月當空﹐繁星滿天﹐樹林中四條人影正在快速奔跑。
林中叢木甚多﹐使得四人在奔跑間不斷發出踩斷樹枝和擾動樹葉的「劈啪」和「沙沙」聲。在晚上萬籟俱寂的樹林裡﹐這些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夏釋冰禁不住嘆了口氣道﹕「除非機械人都是聾子﹐否則怎會聽不見我們的聲音﹖」
他當然知道﹐機械人非但不是聾子﹐它們接收聲音的能力還遠在人類之上。
鐘策言道﹕「但願它們猜不到我們會向北方逃去﹐如此我們或能爭取到數日時間。」
他們本來一直往南方前進﹐被天極發現了蹤跡後﹐南方恐怕已經佈下了機械人的天羅地網﹐於是鐘策言建議眾人反其道而行之﹐往北方逃去。
在樹林裡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鐘策言等身上雖然有照明工具﹐但如果此時把燈光亮著﹐無異於直接告訴了敵人自己的所在地。幸好夏釋冰和林翳俱有藉由電波反射來探測前路的能力﹐因此四人方能在黑夜中趕路。
林翳忽然一住足﹐低呼道﹕「不好﹗」
其餘三人停下腳步﹐夏釋冰首先問道﹕「小翳﹐怎麼了﹖」
林翳手指地下﹐頓足道﹕「我們怎地沒有想到這一點﹖我們一路奔來﹐不但泥土上足印明顯﹐而且沿路都是我們踏斷的樹枝﹐那些機械人根本不用猜測我們逃跑的方向﹐只要留神一看﹐立時就一目瞭然了。更何況﹐我想它們應該能夠探測到我們的氣味的﹐我們根本就無所遁形。」說到後來﹐林翳也不禁有幾分泄氣。
四人呆立在當地﹐一時都不知如何是好。
鐘策言忽然道﹕「釋冰、小翳﹐難道你們走路時﹐一定會有足印的嗎﹖」
夏釋冰尚未明白他的意思﹐林翳臉色微變﹐說道﹕「鐘叔叔﹐這使不得……」
曹守冬此時哈哈一笑﹐說道﹕「老鐘果然聰明﹐我這下可服了。」轉頭向夏、林二人道﹕「昨日對天極一戰﹐我們老眼未花﹐看得出你們都已經不在老葉當年之下了。老葉最愛賣弄﹐他走路時﹐是從來沒有足印的。」
夏釋冰此時也明白過來了。他自然見過葉妙光的走路方式﹐他幾乎是單純以能量轉化來移動的。如此走路故然費力得多﹐可是一來較快﹐二來確實不會在路上遺下任何痕跡。
如果他們要以此辦法擺脫機械人﹐那就是說他們必須與鐘、曹二人分道揚鑣。
鐘曹二人身上只有簡陋的防身武器﹐莫說天極這種等級的機械人﹐便是遇上普通的武裝機械人也不易脫身。
林翳正是有念及此﹐才會說「使不得」。
夏釋冰想起一事﹐也道﹕「這使不得﹐我至今還未完全復原﹐要我像老師般滑行﹐我支撐不了很久的。」
林翳苦笑道﹕「其實……這是有辦法解決的。我真不願在此時提起此事。唉……夏大哥﹐你握一下我的手。」
夏釋冰不明林翳之意﹐伸手握去。
他一碰到林翳的手﹐立即嚇了一跳﹐把手縮回﹐道﹕「怎……怎地這麼冷﹖」
林翳緩緩道﹕「我發現當我們虛脫時﹐身體會自動把熱能轉為化學能來驅動新陳代謝﹐然後因為身體冷卻﹐四周環境會自動導熱進來﹐我們便可以把這些能量轉化為己用了。」
夏釋冰一聽便明﹐道﹕「所以你現在正不斷把熱能轉為化學能﹐好吸取附近的熱力﹖」
林翳點了點頭﹐夏釋冰當下便做了起來﹐果然發覺體內能量開始逐漸積聚。
鐘策言一拍雙手﹐笑道﹕「老葉教的好弟子﹗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事情便就此決定吧。你二人繼續向北﹐我與守冬轉向東方。那些機械人見到我們的足印﹐自然會向我們追來。你們當可從容逃離。」
夏釋冰道﹕「萬萬不可﹐你們被追上了的話怎辦﹖」
鐘策言笑道﹕「放心﹐我們既然打不過﹐不會跟它們打的。其實它們的真正目標是老葉……現在則加上了你二人。所以它們多半會擒住我們﹐然後想辦法把你們引出來。」
曹守冬大聲道﹕「你們要記得﹐你們的性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屬於亞特蘭提斯的﹐比我們的命要貴重多了。我們被擒後﹐你們就當我們已經死了﹐千萬不要為了救我們而墮入敵人的詭計之中。」
鐘策言一拉曹守冬的衣袖﹐說道﹕「他們比你我要聰明多了﹐這些道理他們必然明白的。」他的目光轉向夏、林二人﹐眼中流露出慈愛之色﹐說道﹕「十年了……好好保重﹐記得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先。」
鐘、曹二人仰天哈哈一笑﹐竟然不再多言﹐便聯袂向東方飛奔而去了。
夏釋冰與林翳耳聽兩人漸漸遠去﹐夏釋冰低聲問道﹕「小翳怎麼說﹖」
林翳臉上現出一絲微笑﹐說道﹕「夏大哥怎說﹐小翳便怎說。」
兩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身形忽動﹐猶如兩隻鬼魂般在樹林裡無聲無息地滑行。
尾隨鐘、曹二人而去。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太極拳嗎﹖看我家絕技﹕偷襲兼兩個打一個。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7月14日 12:00AM
地點: 亞特蘭提斯北陸樹林內
時間過得甚快﹐月亮升至中天、落下﹐然後日出﹐轉眼間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遠方的天色自漆黑轉為深藍、自深藍轉為暗紅、自暗紅轉為金黃、再自金黃轉為蔚藍。
這個與世無爭的森林仿彿滲出一種瀰漫在浩瀚天地間的自然氣息﹐使人份外感受到太陽變化萬千的瑰麗和它無所不往的氣勢。
對夏釋冰和林翳而言﹐太陽更有多一重意義。
自從領悟到借助環境熱能的方法後﹐他們舉一反三﹐想到了利用太陽的光線。
太陽發出的可見光雖然會被阻隔在皮膚之外﹐但那微量的紫外光卻能透入人體。
夏、林二人此刻一面吸收熱能和太陽的紫外光﹐一面把少量能量轉化為動力﹐遠遠地跟在鐘策言和曹守冬身後。
這一天一夜之間﹐鐘策言和曹守冬除了中途曾經停下兩次來稍事歇息外﹐一直都在趕路﹐加上他們身邊並無糧食﹐可想而知鐘曹二人的體力是何等的強橫﹐實在不愧為葉妙光的好拍檔。
只是到了此刻﹐他們縱是鋼鐵般的意志﹐又餓又累之下﹐也無法不慢下來了。
忽然夏、林二人心中一凜﹐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感覺到一個人類和一個機械人正迅速逼近。
要知道人類的身體會揮發熱力﹐那正是一種低頻率的電波﹐科學上名為紅外線﹔而機械人的電波卻是來自它們體內運作中的儀器﹐這種電波的頻率要比紅外線高得多﹐甚是容易分辨。
此事之奇﹐卻是在於這二人居然不是從四人的後方趕上﹐而是在前方橫來攔截。
那一人一機械人與鐘策言和曹守冬的距離越拉越近﹐夏釋冰和林翳暗暗準備﹐一旦發覺對方來意不善﹐他們自當出手救援。
鐘曹二人放慢了腳步﹐顯然也發現了來人。
夏釋冰和林翳距離二人頗遠﹐雖凝神傾聽﹐還是聽不清楚二人與來人的對話﹐於是他們隱身在樹木之後﹐慢慢的挨近。
距離縮短後﹐夏釋冰和林翳看清了來人﹐卻見那機械人似乎是士兵模樣﹐而那人類竟然跟那機械人是一模一樣的裝束﹐兩人不禁心下大奇。
忽然曹守冬猛地衝向那機械人﹐形同拼命﹐然後鐘策言跟那人類動起手來﹐也是一付但求傷敵﹐不顧自身的架勢。
夏釋冰和林翳又是一驚﹐他們不是說過「我們既然打不過﹐不會跟它們打」的嗎﹖怎麼現在又竟似不顧生死了﹖
林翳心中一痛﹐湊到夏釋冰耳邊道﹕「騙我們的。他們不惜一死。」
夏釋冰眼眶一酸﹐點了點頭﹐一拍林翳肩頭道﹕「去﹗」
兩人身形展開﹐猶如兩隻大鳥般自暗處掠出﹐臨空而至。
林翳送出能量﹐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浮起﹐向那身穿機械人裝甲的人類高速射去。
夏釋冰在另一邊廂則施展出對付機械人最方便快捷的法門﹐燒溶了對方的中央處理器。曹守冬一時未覺﹐還抬起一腿踢向那已經報廢了的機械人﹐直把它的殘軀踢飛到十尺之外。
那身穿機械人裝甲的人類反應極快﹐雖然事出突然﹐還是能夠避開了胸前要害﹐只被那石塊重重擊中了右肩﹐也不知傷勢如何。
那人痛哼一聲﹐目中閃過冷酷的光芒﹐左手快捷無倫地往腰間一抹﹐一把激光鎗已然來到了他手中。
林翳心知自己絕無可能比激光的速度更快﹐情急之下傾出大量能量﹐以可見光的頻率發出。這下子就好像林翳的身上突然爆出刺眼無比的光芒﹐四人都本能地轉過頭去﹐無法望向他。
饒是那人計略超群﹐卻也萬料不到會有此奇變﹐雖有武器在手﹐但卻無法看見敵人。緊接著他手中的激光鎗倏地變得熾熱無比﹐手一鬆﹐激光鎗離手而去。
此時林翳身上的光芒散去﹐眾人驚魂稍定﹐卻見夏釋冰正笑吟吟地把玩著原屬敵人的激光鎗。
夏釋冰意氣風發﹐說道﹕「你要是逃跑﹐我們為免泄露行蹤﹐只好殺了你。我們可以在片刻間停止你的心臟跳動﹐不知你信不信﹖」
「釋冰休得胡言亂語﹐這位朋友並無敵意。」卻是鐘策言在說話。他見眼下不好追究夏、林二人突然出現的原因﹐只好暫時忍住不問。
適才鐘策言與那人甫一交手﹐便即發覺對方並非機械人﹐而且他只守不攻﹐亦不防範自己突圍逃走﹐顯然全無敵意。
夏釋冰歉然一笑﹐住了口。他雖是一時得意忘形﹐其實心裡也知道對方既然假扮機械人﹐其中必有一番內情。
林翳猶似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淡然向那人問道﹕「未知閣下高姓大名﹖何以會與機械人混在一起﹖」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在下瘋了般大寫特寫﹐害了大家的眼睛﹐真是罪過。
讓大家看看天極的廬山真貌﹕

=================================故事開始=================================
[Flashback]
時間:2054年7月14日 1:30PM
地點: 亞特蘭提斯•夕拉維斯•樹林內
眼前之人自稱溫特斯﹐各人聽罷他所言﹐一時無言以對。
鐘策言乾咳一聲﹐首先打破了沉默﹕「溫兄弟﹐其實我等四人此行的目的地乃是一座深入內陸的都市﹐只因不慎被機械軍團所困﹐才會落到如今進退維谷的境地……」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如果溫兄弟能夠指點我等前進的途徑﹐我們自是感激不盡﹐否則﹐我們還是不敢為溫兄弟添麻煩。」
溫特斯搖頭道﹕「據我所知﹐此地縱橫千餘公里的地域﹐都已在機械人的控制之下﹐尤其那南向的邊境﹐更是戒備森嚴﹐插翼難越。林先生與夏先生縱然能力高超﹐怕也應付不來機械人鋪天蓋地的陣勢。」他言罷向鐘策言和曹守冬各望一眼﹐意思再也明顯不過﹕林翳與夏釋冰都不成﹐你們就更不用說了。
鐘策言一拱手道﹕「多謝溫兄弟告知﹐我們就此別過。」
溫特斯實乃心高氣傲之人﹐見鐘策言毫不領情﹐心想既然你們置生死於度外﹐我亦無謂枉作好人﹐便道﹕「有幸認識四位﹐希望將來還有相見之日。」
林翳眼見溫特斯便要離去﹐忽然心念一動﹕「溫兄且慢。」
溫特斯聞聲駐足﹐林翳道﹕「不瞞溫兄﹐我四人的來歷頗為特殊﹐如果假裝被擒﹐所受待遇將非是普通戰犯可比﹐那時反而更難脫身。但是……」
林翳這時斜眼看了看鐘、曹二人﹐好像有點不敢說下去的樣子﹕「但是如果溫兄可以助我兩位叔叔混入機械兵之中﹐伺機偷來飛行工具離開這片大陸﹐林翳銘感大德。」
林翳轉頭向正作聲不得的鐘策言和曹守冬道﹕「叔叔千萬不要認為小翳想撇開你們﹐實在是形勢太過危險﹐小翳想請叔叔先回去取得武器裝備﹐再來幫助我們。還有﹐如果見到老師……」
曹守冬揮手嘆道﹕「老葉他……不會來的了。唉﹐你這小傢伙說起話來總是頭頭是道﹐咱們兩個老傢伙豈能說『不』﹖」實際上他這些天來一直在逃命﹐那窩囊氣也積得久了﹐林翳叫他去取武器裝備回來﹐正合他心意。
鐘策言見曹守冬同意了﹐自己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便向溫特斯道﹕「未知溫兄弟可否幫我們這個忙﹖」
溫特斯啞然笑道﹕「你還道我跟你們說了這麼多話是幹什麼的啊﹖好了﹐時間無多﹐兩位前輩其中一位就請換上那機械人的裝甲﹐我們潛回去再找一個替死鬼。」
眾人正要動身﹐忽然一把悠然的聲音傳來﹐似遠似近﹐教人生出無從觸摸的感覺﹕
「四位別來無恙。」
鐘策言等四人神色大變﹐林翳喝道﹕「西南方﹗」同時一手一個﹐抓住鐘曹二人的手臂﹐飛快地往東北方退卻。
綠光一閃﹐夏釋冰以移物之術使長劍來到手中﹐劍指前方﹐和身向著西南面直撲過去。
夏林二人一進一退﹐只在瞬間之內﹐溫特斯一呆之際﹐又覺手中多了一物﹐低頭一看﹐方知夏釋冰百忙中還抽空把激光鎗還了給他。
林翳剛把鐘策言和曹守冬扯了進旁邊樹林裡﹐西南方的半空中猛地傳來一聲巨爆﹐狂風向四方八面勁吹﹐空氣被風力壓得如有實質﹐擊打在地面上﹐發出悶雷般的聲響。樹木被壓得向外彎曲﹐幾乎所有葉子都被烈風硬生生颳光了﹐連地上的沙石亦被清掃一空。溫特斯緊緊抓住樹幹﹐才勉強穩住身形﹐而鐘策言和曹守冬則更是不濟﹐畢竟多日勞累﹐體力大減﹐居然被颳得撞在樹上﹐雖無大礙﹐卻暈了過去。
林翳心懸夏釋冰的安危﹐一驚之下運使能量逆風而上﹐正好接住斷線風箏般掉下來的夏釋冰。
狂風瞬息間散去﹐遺下一片被吹得乾乾淨淨的土地﹐和僅剩禿枝的樹木。一個通體銀光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坐了在一塊特別大的石頭上﹐橫持綠劍﹐正仔細端詳。
溫特斯心中一懍﹐忍不住低呼﹕「九號﹗」他身為少校﹐對機械人之事向來留心﹐此刻見這機械人與資料所載的No.9 一模一樣﹐兼且聲勢如此驚人﹐立時便想到了是它。
天極將目光抬起﹐向溫特斯點頭道﹕「溫少校博聞強記﹐有勇有謀﹐本人甚是欽佩。這幾位都習慣了稱呼本人為『天極』﹐溫少校亦可用此稱呼。」
林翳抱著夏釋冰點塵不起的落回地面上﹐瞪視著天極。夏釋冰雙目緊閉﹐嘴角滲出一道血絲﹐也不知是生是死。
天極回過頭來﹐對林翳說道﹕「想不到繼葉前輩之後﹐亞特蘭蒂斯又出了兩位俊彥。天極當日一時不察﹐竟遭未有之敗﹐葉前輩有徒如此﹐不愧一代人傑。」
林翳咬牙道﹕「你用了什麼武器﹖」
天極一笑﹐揮了揮手中的綠劍道﹕「令兄的武器太霸道﹐本人為求自保﹐唯有也用些霸道的武器。那是一枚小型核子彈。」
四人都不禁嚇了一跳﹐天極竟然使用核彈來對付一個人﹐未免太也誇張了吧。
林翳心下疑惑﹐雖說剛才的爆炸威力驚人﹐但似乎不像核子彈。
天極看出了他的疑惑﹐輕輕彈了一下綠劍道﹕「這劍實在是奇異之極﹐當令兄把能量灌進去後﹐它似乎在電磁場裡形成了一個劇烈的旋渦﹐核子彈的輻射和熱力都被它吸了進去。令兄是被氣爆震傷的﹐傷勢並不很重。林先生儘可放心。」
林翳生出了哭笑不得的感覺。眼下夏釋冰受傷﹐唯一可以依仗的武器又落到了敵人手上﹐它居然還勸自己「放心」﹖
天極眼看形勢已經全在自己的掌握之內﹐滿意地站起來道﹕「林先生﹐我們來打個商量﹐只要你答應﹐我不但絕不傷害此處任何一人、會把這柄劍還給你、還會負責治療夏先生的傷勢。」
林翳與它對望片刻﹐心中掠過數條脫身之策﹐但是天極的能力實在太強﹐在這形勢下沒一條計策管用﹐不禁心中一嘆﹐道﹕「請說。」
天極凝視著林翳﹐道﹕「敢問閣下為何把機械人當成敵人﹖」
林翳一呆﹕「這數年來人類與機械人的戰爭從未間斷﹐既是戰爭﹐當然是敵非友。」
天極搖頭道﹕「不﹐你們不同那些人類﹐你們的目的也跟他們不同。林先生不要忘記﹐自己是超卓的亞特蘭蒂斯人。」它笑了笑﹐續道﹕「你們跟我們其實一點利害衝突也沒有﹐當初一點誤會﹐只因當時我們不知道飛機上的乃是來自格陵蘭的貴客﹐現在誤會經已冰釋﹐大家何必打下去﹖須知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林翳心中一震﹐不僅因為對方竟然知道他們來自格陵蘭﹐也因為天極其實並沒有說錯。
他們來到亞特蘭蒂斯的主要目的第一是尋找延續血脈的辦法、第二是復國、第三是清理叛徒﹐實在沒什麼理由去跟機械人糾纏不休。
天極知道自己已經把眼前這小伙子打動了﹐正要說話﹐林翳卻在此時緩緩道﹕「閣下的軍隊擁有最尖端的科技﹐又會有什麼難題用得著我們了﹖在下只怕接受了閣下的好意﹐無以為報﹐心中不安。」
天極一聲長笑﹐手一拋﹐綠劍飛向林翳。林翳也不伸手去接﹐綠劍在半空中自動一拐彎﹐斜斜插進他的腰帶內。
林翳沉吟道﹕「那麼在下的兩位長輩……」
天極怔了怔﹐看來居然有點尷尬﹕「不瞞林先生﹐此事乃本人的單獨行動﹐軍方並不知情。林先生與令兄身份特殊﹐但如果本人包庇鐘曹兩位前輩﹐卻是有違軍令。這樣吧﹐本人現在喚來一架小型飛機﹐以供前輩離開之用。如果林先生放心不下﹐本人可以讓兩位前輩上機後跟先生通話﹐以證安全。」
機械人能夠以電波溝通﹐它說「現在喚來」﹐就的確是現在把飛機遙控駛來。
林翳雖然不願與鐘策言和曹守冬分開﹐但此時難以推拒﹐只好點頭道﹕「甚好。」
天極道﹕「令兄傷勢雖不重﹐但最好還是不要拖延。請讓本人領路﹐到了本人的住所再仔細詳談。」言罷忽然對溫特斯道﹕「相煩溫少校暫時照看一下兩位前輩﹐飛機稍後便到﹐屆時溫少校欲去欲留﹐適聽尊便。」竟然更不予溫特斯說話的時間﹐言罷便即轉身沒入了樹林之內。
林翳見它說走便走﹐急忙對溫特斯道﹕「拜託溫少校了﹐林翳不敢有忘今日之情。」然後抱著夏釋冰﹐隨天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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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vierleung兄﹐禮尚往來﹐鐘策言和曹守冬交給你了。可以簡簡單單地將他們送走﹐也可以做別的﹐弄死了也沒關係。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仲恩兄﹐二十大是No.0-19﹐二十個人吧﹖
No.0-20共有二十一個號碼。
阿當議事長四面楚歌﹐人人都要找祂老人家開刀﹐我為免祂死得太窩囊﹐給祂裝上了「火神」。
「火神」是什麼﹖有耐性的話就看下面吧。
我怎地總是寫得這麼長﹖
=================================故事開始=================================
時間:2054年7月14日17:00
地點:亞特蘭提斯•夕拉維斯﹒南方平原上
林翳本道天極的住所應在軍營之內﹐豈料天極卻引領著他越走越遠﹐離開了樹林﹐還一直繼續走下去。
兩人速度俱快﹐林翳心裡算了算﹐如此下去﹐再過一會就會進入故國的法比拉薩省了﹐想不到機械人在亞特蘭提斯的控制範圍竟然如此之大。
就在這當兒﹐天極開始減速﹐道﹕「林先生﹐我們到了。」
林翳微感愕然。
他們現在身處一片平原之上﹐遍佈其上﹐蔓延至地平線的是長及腰際的野草﹐正隨風洋灑。向南方內陸望去可以見到遠在數百公里外的山脈。藍天白雲在四方天際與綠草相接﹐林翳自出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天。
此處景色雖然壯闊﹐可是除了野草還是野草﹐根本不見有任何建築物﹐天極說的「住所」在哪﹖
天極雙手後負﹐輕鬆地問﹕「林先生覺得此處如何﹖」
林翳眼中神光閃爍﹐沉吟道﹕「此處縱橫數百公里內盡是平地草原﹐毫無記認﹐任何人來到這裡都不會認得路的。如果隱伏此處﹐正如一粟之藏於滄海﹐極難被尋出。」
天極點頭道﹕「林先生所言極是。舍下正是建在我們足踏的土地之下。」

時間:2054年7月22日09:00
地點:亞特蘭提斯•夕拉維斯﹒天極住所內
夏釋冰的傷勢果然不如外表所看那麼嚴重﹐在先進設備的治療下﹐不用數天便好了。
天極就像一個有禮的主人﹐過去的八天來一直對夏釋冰和林翳盛情招待﹐卻一句不提請他們幫助機械人的事。
這住所﹐是一個很奇妙的空間。
方方正正的房間﹐上下左右都是最純淨的白色﹐柔和的光發自牆壁﹐室內空無一物。
然而當他們要坐時﹐地板會自動變形、浮起﹐形成一張舒適的坐椅﹐連質感也會變得柔軟。要桌子有桌子、要床有床﹐幾乎任何設備都可以被地板「變」出來﹐不用時又會自動復原成為地板的一部份。這些不知是什麼名稱的物質﹐竟似可以隨意改變形狀和質感。
每到用餐時﹐他們都會來到一所純白色的大廳內﹐而這時候天極都會坐在主人席﹐友善地招呼他們坐下。
它雖然不用進食﹐卻會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除了當今世界局勢外﹐他們幾乎無所不談。天極言辭之妙﹐常會使人拍案叫絕﹐學識之淵﹐也擔當得起「學究天人」四字。縱使它是機械人﹐夏釋冰和林翳都不禁暗暗為之心折。
自夏釋冰痊癒以來﹐他和林翳一直想探聽出天極想要他們幫忙的事﹐畢竟一直在這裡白吃白住也不是辦法﹐無奈天極卻不露絲毫口風。他們百無聊賴之下﹐只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消化近日所得的實戰經驗﹐倒也頗有所得。
這日夏釋冰修煉完畢﹐來到林翳的房門外﹐問道﹕「小翳﹐有空嗎﹖」
房門縮了進牆壁之內﹐林翳的身影出現在門後﹕「夏大哥﹐你是不是悶不下去了﹖」
夏釋冰一觸及林翳的目光﹐忽然被他的目中異光所攝﹐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林翳目中的異光迅速收斂﹐笑道﹕「怎麼﹖難道我頭上長出角來了﹖」
夏釋冰吐一口氣道﹕「媽的﹐小翳你的眼神越來越像老師。你練了什麼妖法﹐練成這樣子了﹖」
林翳無辜的道﹕「我哪有妖法﹖只是經過前些日子的磨練﹐似乎稍有長進罷了。」
兩人步進林翳的房間內﹐兩張椅子升起﹐讓兩人坐下。
夏釋冰道﹕「天極兄縱然是一番盛情﹐我們還有事情要辦﹐總不能當真在這裡定居了。你說怎麼辦﹖」
他們跟天極相處這數天後﹐不知不覺間已經對它生出了敬意﹐故稱它為天極兄。
林翳道﹕「依我看﹐天極兄將我們軟禁在此﹐大概有三種可能性。」
夏釋冰道﹕「第一種﹐就是機械人不願我們插手它們在亞特蘭提斯的計劃﹐所以想出了這辦法來穩住我們。第二種﹐就是它們真有事情想找我們幫忙﹐但時機未至﹐所以暫時讓我們投閒置散。第三種我想不到了。」
林翳不先解釋﹐卻問道﹕「夏大哥對機械人有什麼看法﹖」
夏釋冰皺眉道﹕「我本來對機械人毫無好感﹐但現在卻發覺它們也擁有自己的文化和理念﹐甚至比人類高尚多了。唉……但它們屠殺人類﹐亦是鐵一般的事實﹐我……不知道該怎樣想了。」
林翳點頭道﹕「我覺得天極兄把我們軟禁在此﹐就是想要改變我們對機械人的看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想請我們幫忙的事情﹐恐怕牽涉到機械人的內訌。」
夏釋冰的眉頭皺得更緊﹕「小翳何出此言﹖」
林翳道﹕「首先是因為他說過『此事乃本人的單獨行動﹐軍方並不知情』﹐當時大哥你昏迷了﹐所以沒有聽見。要知道以天極兄二十大之一的身份﹐只要做的事情有理有據﹐又何妨讓軍方知道﹖可知軍方非但不知情﹐而且還是天極兄故意隱瞞的。」
「其次﹐我們在這裡一住八天﹐除了天極兄外一個機械人也感應不到﹐而天極兄也一直待在這裡﹐八天裡一步都不曾離開。試想他乃機械人社會的核心之一﹐理應日理萬機才是﹐現在居然游手好閒了整整八天﹐若非權力為人所奪﹐倒不容易解釋為何會如此。」
夏釋冰搖頭道﹕「機械人無慾無懼﹐每個機械人就像一枚零件﹐整個機械人社會就像一部機器﹐它們居然會內訌﹐實在教人難以置信。」
林翳道﹕「我也想不通﹐但你看天極兄﹐除了身體﹐有哪一點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林翳話音剛落﹐一把聲音自門外響起﹕「林小兄弟才智之高﹐愚兄大感佩服。」
夏釋冰不驚反笑﹕「天極兄竊聽人言﹐實在缺德。」
天極那銀色的身影進入了房間之內﹐灑然道﹕「俗人道德﹐與我何干﹖」
它坐下﹐繼續道﹕「兩位會有此疑惑﹐只因不知我二十大乃是破天荒將人類靈魂與機械軀體結合的製成品﹐因此我們能夠擁有人類感情和慾望。」
夏釋冰與林翳面面相覷﹐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種技術﹐使死物名符其實地「活」過來。
天極眼望二人﹕「適才林小兄弟所言﹐雖不中亦不遠矣。既然如此﹐愚兄亦不妨有話直說。」它說到最後兩句﹐語調沉重﹐夏釋冰和林翳意識到它接下來的說話的重要性﹐林翳點頭道﹕「請天極兄直言。」
天極仰頭上望﹐沉默了一會﹐忽然道﹕「水不是最佳的燃料。」
夏釋冰和林翳萬料不到它說出來的居然會是這句話﹐大感錯愕。
天極嘆息道﹕「自從人類於2023年研究出以水為燃料的技術後﹐愚昧的人們以為自己得到了無盡的能源﹐毫無節制地揮霍﹐真是可悲復可憐。」
「久在五十年前﹐地球上某些乾旱地區的淡水供應已經面臨短缺問題﹐而這三十年來﹐世上越七成的地下水都被抽空﹐土地下陷不說﹐泥土因此過乾﹐地面沙漠化﹐農作物收成也逐年遞減。」
「水﹐是一切生物的根源﹐人類將之肆意取用﹐實乃慢性自殺﹐自殺還不夠﹐還要拿整個生物圈來陪葬。」
天極笑了笑﹐又道﹕「我剛才說慢性自殺﹖不好意思﹐說錯了﹐一點也不慢。若非我們機械人適時崛起﹐大概在這一兩年間﹐飢荒就會開始蔓延全球。」
林翳心感奇怪﹐道﹕「機械人崛起對這情況有何好處﹖」
天極緩緩道﹕「好處在於﹐我們明白這壞處﹐也明白化解的辦法。人類早就應該明白﹐任何取自地球的東西﹐都有用盡的一日。真正能夠持久的能源﹐是外來的。」
夏釋冰奇道﹕「外來的﹖」
天極微笑﹐將右手抬起﹐指向上方。
夏釋冰和林翳同時叫道﹕「太陽能﹗」
天極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自機械人獨立以來﹐我們便一直在發展攝取太陽能的技術﹐終於在四年前﹐開始了一項名為『盜火者』的工程。」
「我們製造了九個太陽能收集站﹐每一個都裝有一塊面積一百平方公里的太陽電池板。由於工程浩大﹐我們雖然掌握了地球上大部份的資源和擁有最高的效率﹐也一直到了半年前才成功發射了最後一個太空站。」
「這九個太空站並非圍繞地球公轉﹐而是圍繞太陽。為了讓電池板的功率最大化﹐太空站的位置距離太陽十分近﹐約為四千萬公里﹐比水星更貼近太陽。」
天極站起來﹐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工程非常順利﹐我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那距離﹐九塊一百平方公里的太陽電池板﹐每秒鐘接收到的總能量達到一百四十億焦耳。雖然接收和傳送均會使能量散失﹐但是我們在地球上的接收站依然收得每秒三十億焦耳的能量。」
「現在﹐我們所有的城市都已經完全採用這股太陽能來維持活動﹐只有軍隊為了保持機動性﹐依然備有淨水發電器﹐但它們不用作戰時﹐同樣是使用這太陽能的。我們掌握了如此龐大無匹的能量﹐又全無後顧之憂﹐人類如何能夠爭勝﹖」
夏釋冰和林翳聽到此處﹐都不禁倒抽了口涼氣。難怪近期機械人的武器越來越優良﹐連雷射這種耗費極大能量的武器都成為了普通裝備﹐原來能量早已不成問題。
天極這番話已經塞在胸口很久了﹐此刻似乎不吐不快﹐接著又道﹕「『盜火者』工程當中﹐有一個項目﹐普天之下知曉的只有亞當議事長與我兩人。這個項目的內容﹐乃是一塊名為『火神』的晶片。」
「如果亞當議事長本來只是一個凡人﹐有了『火神』後﹐祂就成為了神。」
「『火神』是整個機械文明的科技結晶。它只有指頭大小﹐然而它不但能夠與九個太陽能收集站溝通﹐還可以接收到『盜火者』能量的一半﹐也就是每秒鐘十五億焦耳的能量。」
說到此處﹐天極一貫冷漠的銀色臉上竟似出現了恐怖之色﹕「擁有了這麼龐大的能量﹐祂能夠製造出無可抵禦的引力場。只要祂不願﹐地球上絕無任何武器可以傷得了祂分毫。如果你在祂身周百尺範圍之內﹐祂對你的行動會有絕對的主宰權。在這距離內﹐祂要你死﹐你就等如已經死了。」
林翳忍不住問道﹕「『火神』既然如此重要﹐為什麼阿當議事長會讓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天極緩緩道﹕「因為我就是『盜火者』工程的最高策劃、『火神』的製造者、也是親手把『火神』裝進議長體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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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說到戲肉﹐但是實在寫得太長了﹐只好等下一節再繼續我冗長的長篇大論。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Flashback]
時間:2054年7月22日10:30
地點:亞特蘭提斯•夕拉維斯﹒天極住所內
天極緩緩道﹕「因為我就是『盜火者』工程的最高策劃、『火神』的製造者、也是親手把『火神』裝進議長體內的人。」
夏釋冰與林翳雖然早就猜到天極與此事必然有重大關係﹐但聽他親口說來﹐畢竟還是頗感震撼。要知道如果天極所言屬實﹐『盜火者』實在是地球史上最偉大的工程﹐而『火神』亦是最可怕的武器﹐二人知道眼前這銀光閃閃的機械人就是這一切的創始人﹐都不禁生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此時林翳暗自揣度﹐究竟天極說的這些事情﹐跟他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想之下﹐忽然有一個念頭出現在腦際﹐林翳脫口而出﹕「議長要殺你﹗」
天極以一個奇怪的表情看著林翳﹐林翳正大感尷尬之際﹐天極說道﹕「唉﹐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林小兄弟想到這一點﹐為何我當時卻會想不到﹖可見人類的感情實在累人不淺﹐我是太信任他了……」
「『火神』啟動後﹐我本道從此機械人再無敵手﹐我們終於可以安心計劃屬於我們的未來﹐豈料我完全失算了﹐我沒有想到我們二十大的『人性』﹐竟然具有這麼毀滅性的威力。」
「權力令人腐化﹐『火神』給予了議長史無前例的龐大力量﹐他也變得比任何人都快。他信任那些沒靈魂的機械人﹐卻再也無法信任我們十九人﹐而他第一個要殺的人﹐如林小兄弟所言﹐正是我。不為別的﹐只因我是『火神』的製造者。如果我還活著﹐他就不能安心。」
天極突然冷笑﹕「要殺我﹐卻也不是一件易事。」
「本來﹐二十大全都是以生化科技混合了機械技術所造的﹐不但擁有人類靈魂﹐也有毛髮、皮膚﹐跟自然人相比﹐幾可亂真。但你們看我現在的軀體﹐這正是拜議長所賜的。」
「他怕會激起眾人的反叛﹐所以他是暗地裡親自來殺我的。」
「可惜﹐真可惜當時他還未研發出『引力場』﹐而我又完全清楚他體內能量的運作方式﹐因此他雖然把我損壞得幾乎變成了廢鐵﹐但依然被我成功逃出。」
「那時我逃了回來我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這個地方。」他說著指了指四周﹕「我本來的身體已經無法復原了﹐我花了兩個月時間替自己重新造了一個。二十大各有司職﹐而我當初正是科技研究所的所長。換作別人﹐也許還無法替自己重塑身體﹐但我可以。」
「議長失敗了。他不但沒能殺我﹐最失敗的是﹐他還不知道我有這東西。」天極將左手翻出﹐本來空無一物的掌心忽然出現了一塊指頭般大小﹐橢圓形的透明石子。
夏釋冰與林翳在凝神一看﹐又覺那東西不太像石子﹐隱約可見裡面有無數極幼的金色絲線﹐這豈不是一塊晶片﹖夏釋冰大訝道﹕「天極兄造了兩個『火神』﹖」
天極苦笑一下﹐道﹕「如果這就是『火神』﹐我也不用傷腦筋了。這塊晶片跟『火神』的構造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它的功率只及『火神』的七十五份之一﹐乃是我製造『火神』前的試製品﹐本來沒有名字﹐我現在決定名之為『星火』。」
林翳眼中神光一閃﹐低聲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天極道﹕「『火神』可以直接與太空站溝通﹐雖不能阻止『星火』接收能量﹐但是『星火』一旦啟動了﹐『火神』立時就會知道﹐因此我雖有『星火』﹐卻一直不敢動用。」
天極突然向二人深深一躬﹐道﹕「愚兄現在希望能夠將『星火』送給兩位小兄弟﹐請兩位體諒一下愚兄﹐將它收下。」
夏釋冰和林翳連忙站起﹐一時都大感手足無措。林翳道﹕「我們又不是機械人﹐要『星火』來做什麼﹖」
天極挺直身體﹐說道﹕「愚兄可以替兩位其中之一裝置『星火』﹐使那人的身體接收到『星火』龐大的能量外﹐亦絕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星火』雖然只及『火神』的七十五份之一﹐但除了『火神』外﹐依然不是任何武器所能比擬的。」
「我可以說﹐世上絕無比起兩位更適合擁有龐大能量的人了。你們轉化能量的能力﹐跟『星火』簡直是天作之合。便是議長﹐也只能藉由儀器來機械化地使用『火神』﹐相比起兩位﹐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林翳訝道﹕「天極兄剛剛才說『星火』一旦啟動了﹐『火神』立時就會知道﹐那不是坑害我們是什麼﹖如果被亞當找著我們﹐七十五份之一的『火神』可不是正牌貨的對手。」
天極道﹕「先不說以兩位的能力不見得不能以弱勝強﹐『火神』便是知道『星火』的存在﹐也不會知道它的位置的。議長想找我很久了﹐我還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兩位乃亞特蘭提斯命脈之所繫﹐然而勢孤力弱﹐方今之世群雄並起﹐兩位的前路實在步步荊棘﹐『星火』將會是你們最佳的助手。」
林翳不為所動﹐道﹕「如果我們不答應﹐未知天極兄是否打算將我們立斃當場﹖」
天極看了看夏釋冰腰間的綠劍﹐大笑道﹕「愚兄縱有此意﹐可是當真動手的話﹐立斃當場的只會是我自己。現在愚兄先回房了﹐此間的大門已經打開﹐兩位如果不信任愚兄的好意﹐儘可隨意離開。」天極言罷果真就這樣走出了林翳的房間。
天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林翳站起來道﹕「他倒是大方﹐我們走吧。」
夏釋冰一呆﹕「走﹖去哪裡﹖」
林翳止住身形﹐慢慢轉過頭來﹐凝視著夏釋冰的眼睛。
夏釋冰別過頭去﹐道﹕「不要這樣看我﹗」
林翳絲毫不放鬆眼神﹐坐下來﹐緩緩道﹕「夏大哥﹐你是打算答應天極兄嗎﹖」
夏釋冰只覺額上似乎滲出了冷汗﹐他忽然知道了﹐這一刻正是自己人生的轉捩點。
他深呼吸了兩下﹐以他能裝出最平靜的聲音道﹕「不錯。」
林翳嘆道﹕「他想要我們答應﹐口頭上自然說得完美。如果你得到了『星火』﹐亞當必然會不顧一切地將你殺死﹐他不會容許別人分享他的力量的。那時你會深深地捲進了機械人的鬥爭之中﹐再也脫身不得。」
夏釋冰不耐煩地站起身道﹕「小翳你說的我都知道﹐但即使如此又有何不妥﹖如果我能將阿當毀滅了﹐一切問題自然都迎刃而解﹐那時若要重新統治亞特蘭提斯也不會是夢想了。」
林翳想不到向來親切的大哥居然會如此一意孤行﹐不禁也站起來﹐提高聲音道﹕「相比起『火神』﹐你只是星星之火﹗我們來到亞特蘭提斯並不是為了跟機械人對抗的﹐你忘了老師的囑咐了嗎﹖何況……何況天極說把『星火』『裝』進你體內﹐你想不到這是什麼意思嗎﹖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星火』連接到你的神經系統裡﹐在你的體內裝設儀器﹗這是改造﹐把你變成半機械人﹗」
夏釋冰被林翳一頓搶白﹐無言以對之下老羞成怒﹐狠狠地道﹕「你就是看我不起﹗你怎知道我一定會輸給亞當﹖老師向來都偏心你﹐認為你比我更優秀﹐你道我不知道嗎﹖變成半機械人就變成半機械人吧﹐反正你們從來都沒有期望過我﹗」
林翳面容一肅﹐目中爆出奇光﹐道﹕「夏大哥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叛出亞特蘭提斯﹖」
夏釋冰心氣一怯﹐連退了數步﹐忽然又想強大的力量已經唾手可得﹐只要將來光復了亞特蘭提斯﹐還有誰敢說他是叛徒﹖當下沉聲道﹕「我只是為了亞特蘭提斯著想﹐得到了『星火』﹐我們才有復國的資本。」
林翳實在無法相信夏釋冰竟然會執意如此﹐暴喝道﹕「天極在利用你去跟亞當拼命﹗你居然還心甘情願的去做走狗﹖一個半機械人有什麼資格為亞特蘭提斯復國﹖」
夏釋冰再也忍不住﹐怒道﹕「我是走狗﹖你不也是老師的走狗﹖為了一個早已經不存在的國家連性命都要拼進去﹐是我蠢還是你蠢﹖我至少懂得為自己設想﹐你呢﹖你的目標在萬年前已經完了﹗」
林翳深吸一口氣﹐踏前一步﹐道﹕「你還說什麼『為了亞特蘭提斯著想』﹖你根本就是對『星火』動了貪心。老師要我殺盡亞特蘭提斯的叛徒﹐你不要是第一個。」
夏釋冰變色道﹕「你想殺我﹖」他深知林翳的利害﹐立即把綠劍拔出。
就在這一瞬間﹐恍惚半空打了個焦雷﹐一道雷電憑空閃出﹐擊中了夏釋冰的右手。
劇痛之下﹐綠劍脫手﹐飛到林翳手中。
原來這是林翳近日琢磨出來的攻擊方法﹐利用能量造出正負電差﹐藉此發出雷電﹐只是想不到夏釋冰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夏釋冰捧著皮膚變成了紅色的右手﹐怒道﹕「好﹐好﹗難怪你看我不起。要殺我就動手吧﹗」
林翳看著夏釋冰因憤怒而扭曲了的面容﹐心中一軟﹐道﹕「大哥﹐你還記得老師的恩情嗎﹖」
夏釋冰喘著氣﹐胸膛急速起伏著﹐過去十年的片段在心中飛快流過。他突然平靜地道﹕「我意已決﹐現在就去找天極兄了。小翳如果下得了手﹐就殺了我吧。」
他一步一步地向房門走去﹐綠劍的光芒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直到夏釋冰的腳步聲再不復聞﹐綠光依然在原處流動著。

[大家玩RPG接龍第二彈] 地球人最後秘密武器

久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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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shback]
時間:2054年7月23日 0:30
地點:亞特蘭提斯•夕拉維斯﹒南方平原上
午夜月明﹐長風披天﹐草原上油潤的綠草隨風翻起一個又一個的波浪﹐反映著圓月灑下來的銀光﹐驟眼看去﹐便跟一片汪洋無異。
忽然汪洋中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待林翳自其中升出地面﹐裂縫重又合上﹐不留痕跡。
林翳站在當地﹐一時竟不知如何自處。
一眼望去﹐遼闊的草原無邊無際﹐與繁星密佈的夜空一同伸延至天地的盡頭﹐這廣大的空間中仿彿只剩下自己一人。一陣恐懼和無力感驀然襲上心頭﹐林翳雙膝一曲﹐跪倒在泥土上﹐雙手緊抓著草根﹐大聲地喘著氣。
一行四人同來亞特蘭提斯﹐如今終於獨剩下他一人。十年來形影不離的夏大哥與自己決裂了。在這片本應是他故鄉的大陸上﹐他再無半個朋友。今後的路應該怎麼走﹖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單薄﹐目標依舊遙遠﹐他現在豈不是像一隻想要搬動大廈的螻蟻一樣可笑﹖
林翳幾乎要呻吟出聲了。他猛地發現﹐自己已經在這片無邊的草原上迷失了方向。他深深地垂下了頭﹐仿彿不敢再望那深不見底的星空一眼。
突然前方長草一陣「沙沙」作響﹐聲音一浪疊著一浪﹐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林翳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夾著一道風雷之聲﹐長草似被某種力量大力一扯般向兩旁分開﹐隨之而來的強風割面如刀。然後風勢倏地一散﹐原來被壓得幾乎伏貼地面的草兒重又揚起。雷鳴聲遠遠傳開﹐減弱﹐轉瞬間一切便回復了平靜。唯一的分別是﹐在適才長草分開處﹐此刻已站了一個身穿白袍的人。
若非他身上放射出大異常人的電磁波﹐林翳絕不會看出他是一個機械人來的﹐然而這人又是如此的「假」。俊秀絕倫的五官、完美無瑕的輪廓、身形的比例﹐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處﹐便是最好的雕塑家也無法彫刻出如此精確的塑像。唯一突兀的地方﹐就是他的皮膚仿彿閃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銀光﹐既似是月光的反映﹐又似是發自皮膚本身﹐卻使他看起來更不真實。
他望向瑟縮在地上的林翳﹐漆黑的眼珠閃著寶石般的光芒﹐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他聲音懇切﹐然而其中卻透著明顯的冷峻﹐聽來竟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
林翳雖是被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爬在地上的猥瑣模樣﹐卻絲毫不顯得尷尬﹐還慢條斯理地自地上站起身來﹐道﹕「在下林翳﹐未請教。」
那人冷然一笑﹐突然一捋右手衣袖﹐又飛快放下。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剎那﹐林翳已看到了一個「7」字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一翻左手手掌﹐忽然一個立體影像自掌心浮起。他問林翳道﹕「閣下不知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林翳望向那影像﹐卻見也是一個穿著白袍的人﹐看起來跟眼前的no.7倒有七成相似﹐林翳不禁一笑﹐道﹕「本來是沒見過﹐現在卻見到了。」
同一時間﹐林翳感到一道來自no.7的電磁波掃向自己﹐似是正在掃描自己的身體狀況。林翳心想自己身上也沒什麼不見得光的東西﹐也就不加阻攔。
no.7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後微顯驚訝的道﹕「閣下沒有說謊﹐那麼你獨自一人在這草原裡幹什麼﹖」
林翳皺了皺眉﹐心道這人怎地如此多管閒事﹖他冷冷地回答道﹕「不幹什麼。」
no.7又細細地打量了他一會。林翳坦然站著﹐目光並不絲毫退讓。
no.7忽然面色一變﹐手指林翳腰間的綠劍﹐問道﹕「那是什麼﹖」
林翳大感煩厭﹕「與你何干﹖」
no.7眼中在一瞬間似乎掠過數種顏色﹐然後道﹕「閣下於十一日前於北面三百七十公里外降落在這片大陸上﹐是也不是﹖」
林翳心中一凜﹐正不知是否應該坦誠其事﹐又覺對方再次以電磁波掃描自己。他知道no.7已經對自己生出了疑心﹐便不敢繼續讓他掃描自己的身體狀況﹐當下運使能力﹐把侵入體內的電波轉化為化學能﹐吸收掉了。
no.7立時發現自己送出的電波猶如石沉大海。他面上露出微笑﹐道﹕「我知道九號找過你們﹐你也無謂隱瞞了。剛才你居然能夠騙過我﹐也算不容易。」
這回卻輪到林翳大感錯愕﹐林翳先後退數步﹐把兩人間的距離拉開到七尺﹐再道﹕「no.9我是見過﹐你剛才給我看的影像我卻是當真沒有見過。」
no.7「哦」了一聲﹐道﹕「那也不打緊﹐只要你告訴我如何可以找到他就行了。我知道他必然是藏在這片草原裡﹐卻一直看不出是在何處。」
林翳道﹕「你找他幹什麼﹖」
no.7冷然道﹕「與你何干﹖」
林翳道﹕「自然有關係﹐只要是亞當派你來找他﹐便跟我有關係。」
no.7一震﹐道﹕「你知道他在哪裡是不是﹖只要你告訴我﹐我絕不會留難你。」
林翳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這no.7祇怕是亞當派來對付天極的。
那麼要不要告訴他天極此刻就在二人的腳下﹖
no.7既然如此大肆搜索天極﹐自當有對付天極的把握﹐而他如果找著了天極﹐恐怕也不會放過夏釋冰的。裝置星火不會是一時三刻的事﹐綠劍又在自己身上﹐夏釋冰單憑自己的力量又豈會是二十大之一no.7的對手﹖如果林翳把天極的所在地告訴no.7﹐無異把天極和夏釋冰兩人都置在險境之中。
但這不正是林翳自己所希望的嗎﹖天極居心叵測﹐而夏釋冰又已背叛了師門﹐把他們二人藉no.7之手除去不是正好嗎﹖
但林翳心底裡還有一個聲音在質問自己﹕夏釋冰當真做錯了嗎﹖自己一定是對的嗎﹖夏釋冰當真該死嗎﹖
何況﹐當夏釋冰步出房門時﹐林翳殺不了他﹐難道現在就可以嗎﹖
no.7等了良久﹐卻見林翳欲言又止﹐當下緩緩道﹕「林先生﹐便是你不說﹐我也有法子讓你說的。倒不如你爽快地告訴了我﹐讓我承你的情。」
林翳聽他威脅﹐不禁氣往上湧﹐突然又想起﹕「如果我說了﹐不就是判定夏大哥做錯了嗎﹖我甚至連辯護的機會也不給他﹐就判他死刑了﹐這又跟威脅旁人﹐強人所難有何分別﹖」想到此處﹐林翳紊亂的思緒倏地一清﹐說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no.7嘆道﹕「這又何苦﹖」
言罷他身形忽動﹐兩人間那七尺的距離突然便消失了。林翳雖然早有防備﹐卻也料想不到對方的速度竟然如此匪夷所思的快﹐措手不及下只好御使能量以最高速度橫移﹐險險閃過no.7的進襲﹐同時綠劍自腰間彈出﹐進入他的右手裡。
可是no.7的速度之快實在勝過了任何武器﹐林翳才來得及把能量灌入綠劍內﹐綠光方展﹐一團白影已經來到身前﹐跟著右手手腕劇痛﹐仿彿被鐵錘重擊了一下﹐綠劍便脫手直沖了上半空。
林翳在這危急關頭顯出了非凡的反應能力。他佇立不動﹐瞬間幾乎把所有能量釋出﹐在身周的空氣中造出巨大的正負電差。他無法捕捉到no.7的確實位置﹐只好包圍自己造出一個電網﹐要知道no.7剛剛使他長劍脫手﹐下一步自然便是出手把他擒住﹐這麼一來no.7必然會在他的近身處﹐難以避過這道電網。
空氣的磨擦發出巨大的雷鳴聲﹐猶如龍吟一般。林翳感到左胸心房前的肌膚觸摸到一點冰涼﹐強烈無比的電流直通入心臟。然後no.7一聲大叫﹐倒躍出去。電流停止﹐林翳心頭一鬆﹐這時才感到心臟劇痛﹐渾身上下盡是冷汗﹐忍不住捧著心坐倒在地上。
單看外表﹐數尺外的no.7卻更是不堪。林翳製造出來的電網並沒有白費﹐no.7身上紅一塊黑一塊﹐連頭髮也焦了。可惜林翳知道那層皮膚只是他的裝飾﹐看他的行動﹐似乎身體並沒有遭到太大的破壞。no.7左右手的食指頭各伸出一條幼長的鐵棒﹐看來便是剛才流通強烈電流的武器了。
no.7雖然體無完膚﹐神情看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氣定神閒地吁了口氣道﹕「想不到你竟有這樣的能耐﹐但這樣是傷不了我的。我還是那句﹐只要你告訴我九號的所在﹐我讓你走。」
林翳捧著心﹐但覺心跳一下快一下慢﹐全身冷汗冒個不斷﹐連腦袋也似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唯有來自心臟的那不規則的「呯硼」聲充斥了耳際。
no.7看出林翳不但已經無法反抗﹐似乎連說話的力量也失去了﹐便逐步走近﹐打算將林翳活捉回去。他直到如今還是摸不清林翳的底細﹐以防不測﹐每一步都充滿了戒備。
林翳聽著自己猶如野馬脫韁的心跳聲﹐神智越來越亂﹐眼看就要昏過去﹐忽然一道外來的靈智竄進心神來。
這感覺就像汽車失控時﹐忽然出現了一部可以控制車子的遙控器。林翳在半昏迷間﹐感到這股靈智正向他輸入能量﹐使他可以撐下去。
綠劍﹗林翳突然明白過來。他注入了能量的綠劍竟似有生命一般﹐於他的心靈處搭了一道橋樑﹐在他有危難時將能量反渡給他。
林翳的眼神漸漸重新聚焦﹐看到no.7的身形慢慢逼近。林翳一邊維持剛才捧心的姿勢﹐一邊在心裡呼喚﹕「劍兒啊﹗你在哪裡﹖」一道清晰的訊息傳來﹐他立時知道了綠劍的位置。
綠劍果然擁有自己的意識﹗林翳勉強壓下心中的震撼﹐在心中對綠劍說﹕「你先升起來﹐離他遠一些﹐再高一些。好﹐劍尖下垂﹐瞄準他的頭頂……」
此時no.7已經來林翳的身前。當初林翳灌入劍內的能量並不多﹐以no.7的速度﹐便是出其不意﹐恐怕也難以命中他的要害。想到此處﹐林翳心中已有定計。
眼看no.7俯下身來﹐也不知是否想將林翳綁起﹐林翳力貫雙臂﹐猛地跳起﹐緊緊將no.7箍住﹐同時心裡大喝道﹕「劍兒﹗下來﹗」
適才的電網已經是林翳的全力一擊﹐現在他僅餘的再加上綠劍給他的力量也只足以支撐片刻。no.7驀地被林翳抱住﹐一驚之下掙出自己的手臂﹐欲縱身後躍時﹐卻覺林翳雙臂猶如鐵鑄。此刻他還未察覺綠劍就在他的頭頂上﹐但也知道必須掙脫林翳的懷抱﹐當下兩手食指的鐵棒疾刺向林翳雙目。
他這一刺卻是大有學問。要知道如果他攻擊林翳別處地方﹐說不定只會讓他抱得更緊﹐然而常人若見異物撲面而來﹐本能反應下總會仰頭避之。在這情況下﹐林翳一仰頭﹐手臂必然稍鬆﹐no.7便可掙脫了。
豈料林翳心志之堅、動念之快實非常人能及。他只覺眼前一花﹐兩根鐵棒逼近自己雙目﹐頭頸只微微一縮﹐便硬生生把動作止住﹐雙臂紋風不動。
「噗」的一聲輕響如擊敗革﹐綠劍摧枯拉朽般自no.7頭頂破入﹐直沒入柄。同時no.7的兩根鐵棒亦刺中了林翳的雙目﹐電流猶如暴烈的火焰般灼過他的眼珠﹐焚過他的視覺神經﹐把亂流的火舌一直帶到他的大腦內。
林翳一聲狂叫﹐推開了no.7的軀體﹐踉蹌的步伐纏住了野草。他滾倒在地﹐全身上下同時傳來灼熱、痕癢、刺痛、寒冷、麻木、撕裂、扭曲等感覺。他瘋狂地尖叫﹐眼前似是漆黑一片﹐又似是色彩繽紛﹐耳中自蚊蠅之聲到巨瀑之聲在飛快地輪替著。意識已經完全崩潰﹐化成無數碎片﹐盤旋著分割他的身體……
最後的記憶﹐是一絲清明的靈智﹐和無盡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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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林翳的眼睛弄瞎。
no.7出場了﹐場景未換就給我殺了﹐阿隬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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